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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3年7月,一场被称作“史上最强”的反回扣风暴,如汹涌浪潮般席卷了整个医疗行业。无数贪婪的院长、干部被查处,曾经的违规行径在这场风暴中无所遁形。
如今,这场风暴似乎已渐渐归于平静,鲜少有人再提及此事。然而,这一事件却不禁让人回想起十年前那位被称为“疯子”的医生兰越峰。
当年,兰越峰凭借一己之力,勇敢地挑战了绵阳市人民医院的利益体系。她在医院走廊静坐长达800多天,这一行为让无数人辗转难眠,也让医院的一些问题暴露在了公众视野之下。
十年时光匆匆而过,兰医生如今状况如何呢?她和绵阳市人民医院之间的恩怨情仇究竟有着怎样的内幕呢?
配合临床科室做手术“创收”
兰越峰是一名超声科大丈夫,同时也是绵阳市人民医院超声科的主任。在2010年6月,她突然状告自己就职的医院存在过度医疗的情况,超声科配合临床“创收”。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在给病人检查后,会在影像检查结果上添上一两笔,以此让病人多花医药费。这一行为严重损害了病人的利益,也违背了医生的职业道德。
这件事一经曝光,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医院里上上下下足足有1000多名工作人员,都震惊地看着这位敢言的兰主任,对医院发起了犀利的攻击。
兰越峰出生于1963年。这意味着,如果没有这个插曲,47岁的她再过几年就到法定退休年龄了。
不过,兰越峰始终是个认真得有些倔强的人。从她出生在小镇,到就读南充医学专科学校(现为川北医学院),再凭借自己的努力晋升为医师的经历,就可以看出她的执着和坚持。
副院长王永安曾评价兰越峰:业务能力比较强,也很好学,钻研业务,就是性格很偏执,不喜欢与人交流。或许正是因此,注定她没办法平平静静地退出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
事件发生后,兰越峰在网络上走红,得到了很多网友的支持。那一刻,大家都开始吐槽医院的过度医疗:一到医院,不管是头疼还是腰疼,门诊医生都是头也不抬地开出几张单子——验血、拍片。一来一往,大几百就没了,往往还耽误一天的工时。
在这样的医疗环境下,兰越峰显然成为了勇敢冲锋的战士。她不仅如此,还以自己举例,表明自己到超声科后,这样的事其实都干过不少。
直到2009年5月中旬,兰越峰因为这个举动,和医院起了冲突。当时,医院接诊了一位53岁的病人。在这位病人来到她的科室之前,临床已经定了要给她做两个手术,分别是下肢血管手术和安装心脏起搏器的手术。到超声科来拍片,不过是走个流程。
然而,兰越峰在检查后,发现这个病人要做手术的部位,都没有问题。按照以往的“经验”,她会找点别的无关紧要的毛病,让病人出钱。但这次,她编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了。
于是,兰越峰决定对临床医生据实以告。就这样,一个小时后,这位病人没做手术就出院了。不久,兰越峰还向王永安反映了这件事。但很显然,王永安站在了临床这一边。为此,她气呼呼而归,还和医教科科长发生了冲突。
实际上,这样的争执,经常发生在兰越峰与其他人身上。因此,在绵阳市人民医院中,兰越峰的人缘的确不太好。很多人都说她太较真,和她聊不来。
就拿2008年川大地震后的一件事来说。彼时,绵阳市人民医院也收到了一些捐款,其中部分款项要用 于购买医疗设备。兰越峰是医院超声科主任,在彩超的购买中有一定的话语权。于是,她参与了采购招标。
在采购招标过程中,为了“公平”起见,采购方会对投标方产品进行技术打分。兰越峰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形:在打分前,投标人拿着手机在他们眼前晃过,上面写着一个数字。而这个数字,就是可以给他们的好处或回扣。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决定采购设备的前两周,兰越峰被告知她可以不用管了。采购流程就这样绕过兰越峰继续进行了下去。次年三月,财务科来找她签字——发票栏是空白的。很快,兰越峰就知道了是什么原因。医院以235万的价格采购了一台进口彩超机,而同样的机型,在五年前的价格是160万。并且,这台机器的效果远不如对外宣传得那么好。
最终,兰越峰拒绝在出库单上签字。而这件事,也成了她对抗医院的一颗子弹。
在医院走廊连坐800多天
2010年6月,兰越峰的工作受到了影响。当然,事情的起因似乎与前面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绵阳市人民医院为了评级,决定将超声科一分为二——门诊B超室和妇产科中心B超室。也就是说,原本管理整个超声科的兰越峰现在被分权了,多了一个和她同级的主任。紧接着,医院的工作人员开始来搬超声科的设备,搬到门诊新成立的B超室去。
兰越峰眼看着自己的科室越来越空,她没办法,跑去向上级部门反映。但是,这是医院的行政变动,卫生局管不了。兰越峰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继而采取了一系列过激的行为。那段时间,她会跑到医院大楼下过道,丝毫不惧旁人异样的眼光,阻拦来医院就诊的患者和家属的视线。她还在彩超单子上写了绵阳市人民医院不好的话,劝大家千万别来。
这些事给医院留下了证据,兰越峰成了医院的“大麻烦”。只不过,因为她是正式带编的公职人员,医院没办法开除,被调岗到医技办当主任。眼见靠自己抗争无果后,兰越峰开始写材料举报医院。从2010年6月到2014年1月,兰越峰先后向各级部门举报了42次,举报内容涵盖医院管理和乱收费等各个方面的问题。
上级部门对此很重视,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调查。2010年12月,涪城区卫生局在人民医院的大会上宣读了调查结果。最终的调查结果让兰越峰大失所望,而她先前不明智的举动,都成了对她不利的证据。随后,医院举行了一次“公推直选”。在这次公推中,兰越峰最终失去了超声科主任的职务。而兰越峰也因此越来越“疯”,很多人都叫她“兰疯子”。
当然,因为她的举动,绵阳市人民医院的患者至少减少了20%。并且,原本他们医院(二甲)正在准备升“三乙”,这下也彻底无望了。兰越峰真的给了绵阳市人民医院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并不完美的医疗“勇士”
2012年3月,兰越峰因为不服从医院“待岗”的处理,被关在了超声科门外。原来医院嫌她不在,给超声科的大门换了锁。在失去了主任的职位之后,兰越峰失去了给病人看病的权利。她在医院里无处可去,似乎只能灰溜溜地回家。但是,兰越峰没有就此“退缩”。她穿上了白大褂,整天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书,成了医院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为了避免她再生事端,医院还专门派了2个人记录下她的一举一动。那段时间,绵阳市人民医院的患者对兰越峰的身影都见怪不怪了。兰越峰成了“走廊医生”,也成了网友们心目中反医疗腐败的勇士。她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勇气和力量,准备和医院硬刚到底。
在医院当了800多天的“走廊医生”后,兰越峰又迎来了一次挑战。2014年1月,人民医院的医生集体罢工走上了街头。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诉求,就是开除兰越峰。理由是兰越峰影响了医院的正常运转,进而影响了他们的工作。在这种压力下,院方顺理成章地开除了兰越峰。随之而来的,还有对她的批判。
网上开始热议兰越峰的论调,比如,关于她举报医院的动机。很多人言之凿凿地称,兰越峰之所以“发疯”,除了医院要给超声科分科外,还因为她不想和丈夫离婚。原来,兰越峰的丈夫也是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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