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局势多年来一直是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回顾2019年叙利亚拉塔基亚战役，这是叙利亚内战中的重要局部冲突。拉塔基亚作为叙利亚重要沿海城市，战略意义重大。当时各方势力围绕此地展开激烈争夺，叙利亚政府军为收复失地、巩固对沿海地区控制奋力作战，极端组织与反政府武装则负隅顽抗。而展望2025年，叙利亚战争虽整体态势相对前些年有所缓和，但局势依旧复杂。外部势力干预、内部各派政治和解进展缓慢等因素，让叙利亚重建与和平之路仍充满挑战，拉塔基亚等地后续发展也受到这些大环境的深刻影响。

2019年12月29日，叙政府军第四师宣布，“在拉塔基亚达到预期目标后”，将重新部署其部队到阿勒颇省以“取得新的胜利”。

外界并还不清楚第四师在拉塔基亚省东北部实现了什么目标。自2019年5月1日以来，第四师和其他亲政府部队一起，在夺取战略重镇卡巴尼及其筑垒地域祖瓦特山区（音译：贾巴尔祖瓦盖特/Jabal Zuwayqat)的无数次失败尝试中，损失了数百名士兵和至少12辆装甲车。在整个进攻过程中，叛军在拉塔基亚山区对政府军防御薄弱的哨所发动了反击。通过使用卫星图像、亲政府部队在Facebook上发布的帖子，以及与拉塔基亚前线有直接联系的政府军战士的广泛采访，对卡巴尼持续八个月的战斗进行了调查。

必争之地

在叙利亚内战期间，反政府武装在拉塔基亚省占据了一个据点。拉塔基亚省是阿拉维派中心地带，也是阿萨德家族的老家卡尔达哈镇（Qardaha/قرداحة‎ ）的所在地。

（下图为卡尔达哈镇的阿萨德家族墓地）

2013年8月4日，几个萨拉菲斯激进组织在这里发动了新的进攻，对这一关键山势的威胁变得残酷起来。在极端组织“伊斯兰国”为首，叛乱组织迅速占领了政府哨所，并占领了10个阿拉维派村庄。根据人权观察组织的一项调查，极端组织及其萨拉菲斯特激进派别至少处决了190名平民，绑架了200多名平民。这次袭击的残暴和赤裸裸的教派主义清楚地表明，阿萨德政府迫切需要巩固这条战线。到2013年8月19日，政府军已将叛军赶回进攻前的前线。尽管在接下来的两年里，该地区仍将继续发生战斗，但在2015年4月25日，反对派占领了吉斯尔舒古尔(Jisr al-Shughur)，这再次给拉塔基亚的安全带来了问题。

吉斯尔舒古尔市是西部进入伊德利卜省的门户，也是伊德利卜省起伏的平原进入山区的钥匙。2016年8月对山区小镇卡巴尼的占领成为叛军据守伊德利卜省的关键因素。卡巴尼镇南的卡巴尼山（即1154号高地或祖瓦特山）俯瞰着哈马省西北部的平原和伊德利卜省西部的丘陵。这个位置也为叛军提供了对下面山谷的大量火力控制。

（下图为拉塔基亚省大致的前线，红线以西为政府军控制区，以东的卡巴尼镇和该镇南部的祖瓦特山为激进组织主要控制区）

2019年战役回顾

政府军方面表示，卡巴尼镇行动最初计划是在一个包括许多亲政府单位的大型指挥部领导下进行的防御-进攻双轴行动。5月15日，空军情报局副局长贾桑. 伊斯梅尔少将（Ghassan Ismail/غسان جودت اسماعيل， 已于2019年下半年升任空情局局长）抵达拉塔基亚省萨拉玛镇,显示了政府军在该地区的意图。

伊斯梅尔将军试图指挥政府军第四军和第五军在拉塔基亚省驻军所部如边境守备队和辅助单位“国民防卫军”,以及政府军中的“精英”部队，如共和国卫队和第四师，猛虎师各一部，海岸守备旅以及所有的民兵。但是第四师在该省的指挥官吉斯.达拉（Ghaith Dalah）上校拒绝该部积极投入战斗，以至于伊斯梅尔将军在进攻时，只有来自一些亲伊朗的辅助单位的最低限度的支持。

驻扎拉塔基亚省叙政府军各部：

1、第四师： 第997营，第555团，第40旅，第42旅，

其中第42旅所辖4个营级部队和7个连级战斗群：分别是大马士革老城营，穆卡达营（Muqdad），朗德营（Raoud），第185营以及7个连级的战斗群如：黎巴嫩复兴党战斗群，扎基亚和巴卡尔战斗群（Zakiyah and Bakar Group），阿布贾法尔战斗群（Abu Jaafar Group）、霍拉亚战斗群（Hourayra Group），劳德战斗群（al-Lord Group）、库瓦什战斗群（Kuwasir Group）,伊格瓦尼战斗群（al-Ighwani Group）

2、 边境守备队： 第11团， 第5团，

3、 第四军： 第六师，第二师所属第1114旅

4、 第五突击军：第1突击旅，第1突击营，第48特战团

5、 第一师： 突击团所属第3营

6、国民防卫军：山地营、戈兰团、拉塔基亚国民防卫军

7、地方自卫军：萨拉亚.拉阿德组织第3连，福吉.奥马尔.巴尼哈希姆组织，特别勤务部队，阿勒颇特战营

8、叙利亚真主党：里达军

9、黎明守护者：敢死营 （译者注：基督教徒为主的亲政府民兵组织）

10、 叙利亚社民党：亚尔达集群

11、 海岸守卫旅： 叙利亚陆战队

12、自由巴勒斯坦运动：阿克萨守卫军所属巴德尔连

13、猛虎师：亚洛卜团（Yarob Regiment）、哈迪尔团（Haider Regiment），阿里.舍利.霍克团（Ali Sheli Hawks）、沙欣团（Shawaheen），第2营、柯米特特遣队（Komeet Force）所属的重机枪营和第1突击连

作战模式：

在祖瓦特山区（Jabal Zuwayqat）的大部分攻击是部署一小队步兵从5人到15人不等直上山顶制高点。有时步兵得到一辆或两辆装甲车或迫击炮和大炮的支援。所使用的装甲车辆包括BMPs、各种型号的坦克、装甲推土机和装甲回收车由第四装甲师提供，它们部署在裸露的山坡上提供支援，并试图回收损坏的坦克。

政府军在8月13日首次投入使用装甲推土机试图在山区制高点建立防御工事。不过在随后一周内就有装甲推土机和其他装备在阵地上遭到遗弃。

激进组织使用反坦克地雷、反坦克导弹、火箭筒和迫击炮来击退和摧毁政府军的装甲车辆。反对派发布的媒体宣传中，大量使用无人机拍摄的画面。

当政权在卡巴尼一线发动进攻时，反叛者经常在拉塔基亚的其他地方采取主动。5月13日、6月9日、6月17日、7月9日和11月1日的五次袭击针对的距离政府军30公里前线沿线的防御据点。反叛分子的袭击一直向北抵达叙土边境的卡巴萨镇（也译金萨巴镇Kanisa/Kasab）的制高点，南至邻近卡巴尼的泰勒马利克（也译贾巴尔·阿卡德/Jabal Akrad).

激进武装的袭击通常是十来个全副武装的武装分子潜入政府的营地，依靠出其不意的袭击和各种各样的火箭弹来迅速击溃守军。更罕见的大规模袭击涉及人数更多的袭击者，并得到了来自邻近山区的迫击炮和重型机枪火力的支持。

（下图为科巴尼前线的“解放阵线”一个战斗小组）

当不使用步兵突击时，激进组织主要采用狙击枪和单次使用无后座力步枪和反坦克导弹攻击掩体或前哨来骚扰政府军。至关重要的是，激进组织在前线也使用了夜视系统。

根据追踪了这一时期叛军的死亡人数的专家Trenton Schoenborn的说法，每次叛军的攻击通常会造成1到4人的损失。7月袭击卡巴尼镇一带的损失同样有限。据反对派活动人士称，激进组织成员的死亡通常来自“俄军运气好，他们空袭了一个洞穴或地堡入口，杀死了里面四、五个人，或者在激进组织外出时换班时杀死了四、五个人”。政府军对祖瓦特山区的地面攻击造成的损失非常有限。在@CalibreObscura的t推特账户上找到，一名独立分析师在识别激进组织使用的武器和设备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随着2017年和2018年政府军在叙利亚境内的巨大成功，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叛军最后一个据点“大伊德利卜”。

战役过程

第一阶段 5月上旬至7月下旬

1.1叙政府军第四师为首的进攻（5月上旬至5月24日）

2019年4月30日，第四师在社交媒体脸书上发布关于“哈马省北部乡村和拉塔基亚东部”的新行动的帖子，该行动将由当时的陆军上校盖斯.达拉（Gaith Dalah）指挥的第42旅领导。（下图带眼镜者为盖斯.达拉，左边两位是所属的突击队指挥官）

下面的地图显示政府军视角从南至北观察卡巴尼前线。图片显示，2019年12月4日卫星图像显示了政府军在前线大型营地。更近距离的图像显示装甲车散布在这些地区。B点是第四师部署临时火箭助推迫击炮(IRAM)的地方，被称为“戈兰”发射器。这些临时制作的大炮用来打击贾巴尔祖瓦盖特和卡巴尼镇。图中红色的 C线是政府军进攻这座山的主要通道。几乎每次攻击都是沿着这条路来的。

5月5日，第42旅的脸书账号发布了三篇帖子，证实第4师一部已经抵达卡巴尼。第一个帖子称，达拉上校率官兵抵达拉塔基亚山区，位于尤林、哈马和卡巴尼前线第四师团基地之间的某个地方。另一条消息说，第42旅的一名戈兰营在“轰炸吉斯尔舒古尔附近”时受伤。最后，第四师团副指挥官马哈茂德少将在拉塔基亚会见达拉上校和第42旅战士的照片浮出水面。

下图：第四装甲师副师长阿里.默罕默德少将（左），第四师所属42旅指挥官盖斯.达拉上校（右，戴眼镜者）

5月6日，第42旅脸书账号首次报道了对卡巴尼的攻击开始了，但首轮的进攻以失败告终。5月7日，反对派声称有8名政府武装人员在他们对这座山的袭击中丧生。亲政府媒体报道说5月6日和7日有15名政府军官兵被杀。其中8名死者隶属于第4师的977营，另外7名死者是第42旅从大马士革和库内特拉征调的扎基亚和巴卡尔战斗群（Zakiyah and Bakar Group，译者注：该战斗群为150人左右）成员。

5月8日，达拉（Dalah）上校正式抵达卡巴尼前线，并从第42和第40旅带来了援军和装备。

第四师开始用他们的戈兰发射器攻击卡巴尼镇和山区。在5月7日至5月15日之间，第42旅社交媒体上发布了八段视频，位于祖瓦特山区南部山谷。4月26日和5月26日的卫星图像显示，5月初戈兰火箭发射器在地面上留下了炮击后的痕迹。

第4师决定在5月12日单方面发动进攻。第一次大型攻击行动由第4师参谋长蒙齐尔.萨利姆将军（Munzer Salim）直接下令，以混乱告终，有25人在行动中失踪24小时，最终回到第4师营地。依然有多达20名亲政府武装人员下落不明。激进组织声称已经杀死了15名政府军战士。第二天一名亲政府人士接受采访的时称，“很难判断谁失踪了，因为前线现在一片混乱。”

5月13日，叙利亚基地组织分支“宗教守护者”组织在附近的泰勒拉索（Tel Rasho）地区对政府军据点发动了袭击，杀死了至少4名“海军陆战队”成员。隶属于第四师团的沙欣团所属第二营的一名成员也在卡巴尼前线被杀，当天至少有7名叙政府军官兵被杀。

5月15日，时任“空军情报局”副局长贾桑. 伊斯梅尔少将抵达拉塔基亚省萨尔玛镇，试图组织一次针对卡巴尼的联合进攻。相反，第四师继续坚持自己领导进攻，在第四师指挥官马希尔·阿萨德的支持下，其他亲政府部队被迫在原地待命。

5月16日，第4师再次对祖瓦特山区发动进攻。结果是至少有10人在袭击中死亡，5名“国民防卫军”成员在行动中失踪。激进组织无人机拍摄的画面显示，在一辆履带式装甲车(在攻击中被击中)和一辆装甲回收车的支持下，一支步兵小队发起了攻击。当天战事结束时，当地的“国民防卫军”消息来源称，自5月12日攻击行动以来，已有40多名亲政府官兵死亡，而公开宣布的死亡人数只有16人。

5月19日，激进组织声称阵地遭到政府军中伊朗军人实施的氯气弹袭击。当天还报道了两名亲政府武装人员的死亡。

5月23日，俄空天军第一次对前线进行了积极的轰炸。5月20日至5月24日期间，至少又发生了三次对这座山的攻击行动，造成至少政府军官兵8人死亡，其中2人来自第四军第六师，另外6人隶属于第四师。

1.2 反对派和激进组织的回击（5月25日至6月17日）

下来的三个星期里，政府军和叛军之间展开了残酷的交锋。在一个多星期没有对卡巴尼施加任何实质性压力之后，政府军再次发起进攻，在6月3日至少损失了第4师“大马士革老城营”的9名成员。

6月9日，反政府武装对第4师失败的进攻做出了回击，对位于土库曼山区（也译库尔德山区）的政府军哨所发动了新的袭击。袭击造成至少边境守备团所属的第11团6名官兵阵亡，包括守备部队的营级指挥官和一名上尉。

随后6月11日激进组织对卡巴尼地区的袭击造成至少4名政府军士兵死亡。叛军的无人机观察到袭击，显示第4师的一辆T-72坦克支持一小群步兵和政府军被迫暴露位置仰攻。据报道，第5名政府军士兵于6月12日死亡，但尚不清楚他是当天死亡还是前一天死亡。

6月17日，叛军发动了第三轮袭击，这次袭击的目标是位于泰勒拉索（Tel Rasho）以西艾因艾萨拉村（Ain Ashara）附近的政府军阵地。七名海军陆战队官兵在这次袭击中丧生，其中包括一名上尉。

1.3 卡巴尼前线的静默期（6月18日至7月24日）

在灾难性的进攻开始的一个月里，至少97名政府军官兵阵亡，尽管政府军偶尔会炮击城镇和山区，但他们六周都没有向卡巴尼前线施加实质性的压力。偶尔在前线的其他地段发动攻击反坦克导弹攻击外，激进组织也基本保持沉默。

然而，7月9日，叛军对金巴萨镇附近高地发动了大规模进攻。激进组织有组织地袭击了这金巴萨山及其周围的三个政府军据点，杀死了至少40名政府军士兵，并俘虏了另外三名。当地驻军部队包括边防警卫第11团、地方自卫队、叙利亚社民党和第4军所属第2师第144旅。政府军在7月18日的空袭成功地杀死了沙姆军团的地区指挥官，但在这次袭击之后，前线再次陷入沉寂。

第二阶段

2.1 政府军新战略（7月28日至8月31日）

7月28日，第四师团再次对卡巴尼发起进攻。在接下来的四天里，每天都有攻击发生，至少有14名政府军官兵阵亡包括猛虎师所属的沙欣团和第四师所属第42旅的劳德战斗群、库瓦什战斗群,伊格瓦尼战斗群。

8月2日至8月12日期间，政府军的进攻仍在继续，不过节奏有所放缓。在此期间，又有19名政府军官兵在此期间丧生，另有一名海军陆战队在了拉塔基亚省遭反坦克武器袭击中丧生。

8月13日，第四师部署了第一辆装甲推土机，采取新战略。政府军希望这些推土机在坦克的支持下，能够迅速地在山区高地上修建防御工事，从而使步兵能够更好地占据新的阵地，并保持立足点，以便发动新的攻击。部署的第一辆推土机很快就被叛军摧毁了。

（下图：极端组织XXXXXXX8月中旬拍摄的叙政府军遗弃阵地上的装甲推土机和一辆坦克）

卫星图像显示，推土机在随后的攻击中成功地修建了一些小型战壕，但这一策略最终失败了。在8月13日至8月25日期间，政府军在大炮和俄武装直升机的支援下，继续进行零星的攻击。至少有11名政府军官兵在这轮失败的尝试中丧生。

第三阶段 最后的推进（10月24日至12月29日）

8月25日至9月29日期间，据报道有9名来自第4师、第2师和边境守备队的官兵死于冲突。

10月24日，政府军再次组织其进攻，并带来了两个变化。首先，是援兵和新器材的抵达。政府军第五师一部被重新部署到卡巴尼前线，并带来了大量的夜视设备，与第四师官兵实现共享。同时到达卡巴尼的还有伊朗支持的民兵组织，包括叙利亚真主党的里达武装，来自全国各地多支地方防卫军组织。这些新抵达的援军很快也遭遇了伤亡。10月28日，叙利亚真主党的一名伊朗顾问在卡巴尼前线被击杀。

10月24日至10月31日期间，政府军方面至少15人被打死，其中四人属于叙利亚真主党，另外至少两名是第四师的成员。

11月1日，反政府武装再次袭击了政府军在拉塔基亚东部战线包括泰勒马利克、泰勒拉夏和泰勒图巴尔在内的据点。在这轮攻击中，一位在拉塔基亚战斗多年的指挥官在内至少22名政府军官兵被打死，隶属于包括第5军、第4师、海军陆战队和猛虎师多个部队。

从12月1日到12月12日，卡巴尼前线周围发生了断断续续的冲突，仅5天内就有5人死亡。从12月17日开始，政府军几乎每天发起攻击，除了12月28日，每天都有伤亡报告。12月17日至12月30日,卡巴尼前线至少38政府军官兵及其盟友被打死,其中包括来自最新抵达前线增援的第四师第555团,自由巴勒斯坦运动的巴德尔连,LDF特种部队,黎巴嫩复兴党武装,第一师第3营。

在这些失败的攻击之后，第4师的第42旅宣布卡巴尼的所有目标已经实现，该旅将重新部署到阿勒颇省“取得新的胜利”。

代价

当叙政府军第四师宣布撤退时，拉塔基亚当地亲政府人士在的F脸书页面上已经报道了259起死亡事件。实际死亡人数要高得多。公开的殉难公告有几个限制:被杀的人必须有家人或朋友宣布他们的死亡，研究人员必须找到所有这些公告，其中许多只能在小的社区页面上找到。每隔一段时间，叙政府出于各种原因禁止此类公告。例如，整个2019年5月，叙利亚面临着严重的燃料危机，亲政府地区的愤怒情绪高涨。据来拉塔基亚当地一名政府军士兵称，死亡公告几乎停止，以免进一步激怒受影响的社区。

军方人士提供了一些死亡数字证明259人被低估了。5月12日至5月16日期间，拉塔基亚至少有40名亲政府人士死亡，但只有16人被公开宣布死亡。8月9日，政权在对卡巴尼的三次袭击中，第一次造成14人死亡，但当天只有一人公开死亡。12月25日，6名黎巴嫩复兴社会党成员在卡巴尼附近遭到伏击，他们的尸体被侮辱并公之于众，但只有一人的死亡被国际组织公开报道。虽然这次攻击断断续续持续了237天。

尽管不断有政府军人员伤亡，但在卡巴尼进攻期间中几乎没有高级官员被杀。根据公开报道的死亡人数，只有四名指挥官在进攻中阵亡，包括一名没有公开部队番号的指挥官，萨拉亚.拉阿德组织第3连第三连的指挥官、一名地方防卫军组织战地指挥官和一名在叙利亚真主党特种部队服役的伊朗顾问。

整个拉塔基亚省东北部方面,6月边境警卫队11团的营长和,7月一名海军陆战队上尉以及11月第五突击军所属的第1突击旅一名营级指挥官。

从已知的阵亡的政府军官兵大部分来自大马士革及其农村省约占27%， 第四装甲师是上述地区最大的征兵单位之一。另外很大一部分阵亡者来自阿拉维中心地带的拉塔基亚省（占13%）、塔尔图斯省（占11%）和霍姆斯省（9%），占所有报告死亡人数的33%。（下图：在2019年5月开始的科巴尼战役中阵亡者叙政府军官兵的籍贯地）

大马士革及其周边籍贯的政府军人数众多，这也是由于参加和解的前反对派战士和平民被征召到第四师。有猜测认为，叙政府只是试图通过对卡巴尼看似无能的自杀式袭击来消耗。但是检查这些阵亡者家乡的情况，发现其中大约三分之二的人来自曾经处于反对派控制下的城镇。然而，这些人中有一半来自2014年或2015年就被叙政府军掌控，当时和解仍处于萌芽阶段，许多城镇在清洗后就完全失去了反政府人士。即便假设所有这些人都是前叛军，这仍然只占所有报告死亡人数的18.5%，几乎不支持上述理论。

装甲分析专家雅诺夫斯基说，图片和录像证据证实，至少有10辆叙政府军的装甲车辆被摧毁，其中包括7辆坦克，至少两辆T-72坦克被毁。叛军声称摧毁了更多的车辆。推特用户Qalaat al-Mudiq称，政府军还损失了至少六部装甲推土机。

（下图：10月26日解放阵线组织通过无人机拍摄的叙政府军阵地损失的装甲单位）

上图是激进组织解放阵线无人机12月1日在卡巴尼前线拍摄的迫击炮击中叙政府军一辆坦克的视频截图

卡巴尼镇防御是自2017年春季德拉省北部阿尔-塞奈迈因市曼希亚县（Manshiyah）战役以来叛军取得的唯一一次真正的胜利。在曼希亚战役战役中，叛军成功击退了第四师和真主党武装的进攻(一年后整个德拉省都被政府军收复)。但在卡巴尼的胜利在叙利亚的大背景下意义不大。第4师的大部分兵力正重新部署到阿勒颇，在那里，他们可能会对陷入困境的伊德利卜武装分子开辟一条新战线。

目前，第4军的第2师将接管卡巴尼前线的指挥权，加入第4师第40旅的一部和当地亲政府力量。尽管战斗可能会在冬季结束，但如果叙政府希望重新夺回全部领土，吉斯尔舒古尔和它的防守基石卡巴尼镇仍是关键的目标。叙政府是否会改变下一次进攻的策略还有待观察，但在2020年发动新的卡巴尼进攻战役几乎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