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图显示双方舰队
笨拙的沙皇政府连忙组织了太平洋第2舰队,任命罗日杰斯特文斯基海军上将为司令官,率4艘新型的战列舰(“苏沃洛夫”、“奥廖尔”、“亚历山大三世”、“博罗季诺”)、一艘工厂船“堪察加”号和3艘旧式战列舰、6艘巡洋舰、9艘驱逐舰及其它辅助船,从波罗的海长途跋涉1.8万海里去远东增援。1904年9月26日,第2太平洋舰队踏上艰难的航程。1905年4月26日,第2太平洋舰队在金兰湾会合了第3太平洋舰队(有4艘陈旧不堪、毫无战斗力的战列舰),继续向海参崴前进。这时,俄国远征海军共有38艘战舰和13艘辅助船。然而,远航消耗了俄国水兵的体力和斗志,使军舰丧失了30%的航速。
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东乡平八郎
5月27日晚,俄舰队企图穿越对马海峡,但被日侦察船发现。日本东乡海军大将立即率舰队出海迎战,他的旗舰三笠号桅杆上悬挂着“国家命运在此一战,全体官兵奋勇杀敌”的战斗信号。俄国舰队排成整齐的3列纵队前进。天亮后,4艘日巡洋舰在俄炮火射程之外观察俄舰队形,俄战列舰“奥廖尔”号一炮就把它们轰走了。中午13时45分,日本舰队的桅杆在远方天际出现,共有4艘战列舰、23艘巡洋舰、20艘驱逐舰、1艘海防舰、45艘鱼雷艇和7艘炮艇。
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司令——罗日杰斯特文斯基
当日舰队到达俄舰队左前方4海里时,突然来了一个惊人的180度转向。14时5分,旗舰“三笠”号首先通过转向点,其余日舰在转向点上一艘接一艘转向。东乡的目的是抢占上风处。日舰队为“U”转向付出了代价,因为定点转向给俄舰提供了一个固定射击靶,而且日舰转向时无法开炮。
罗日杰斯特文斯基立刻利用有利战机,14时8分,俄舰在万米距离上首先开炮,不久,15发炮弹就击中了“三笠”号。几乎每艘日舰都在转向点上受到炮火洗礼,俄战列舰305毫米的前主炮给日舰沉重打击:日舰“八云”号前炮塔被轰毁,“浅间”号转向机构被打爆。在转向处,日舰3艘受重伤,1艘丧失活动能力。
日舰队完成代价高昂的转向后航向改成东北,开始和俄舰队平行前进,利用其航速优势压向俄舰队正前方,逼俄舰队偏离原航向。“三笠”是1902年下水的新舰,排水量15140吨,4门305毫米大炮带着瞬发引信的高爆炮弹。东乡冒着炽热炮火逼向俄旗舰“苏沃洛夫”号,距离6500米时所有大炮突然一齐开火,第一排炮火就烧穿了其前部烟囱,周围俄舰全部烧死。第二排齐射后,“苏沃洛夫”号损毁严重,罗上将和舰长双双负重伤,炮塔失灵,无线电被破坏。俄舰队开战之初便失去指挥。
14时25分,日舰队采用“T”型射击队形,所有日舰排成横列,截断俄军队列。这样,日舰所有炮火都可发挥威力,而俄军队列后部军舰无法有效射击。日军占据“T”字射击位置后,双方距离1海里。东乡下令使用穿甲弹,日舰集中炮火把俄军3行纵列排头的“苏沃洛夫”、“奥廖尔”、“博罗季诺”3艘战列舰打成刺猬。14时50分,俄装甲舰“奥西利亚比亚”号已被打成一只破袋。舰长招呼水兵跳水,自己却和12674吨的“奥西利亚比亚”号一起沉入大海。
“苏沃洛夫”号成了一艘废船,舰上火势失控。重伤的罗上将再次被弹片击中,舰长也被烧死。罗上将转移到驱逐舰“乌伊拉”号后,“苏沃洛夫”号上仅留3名官兵。他们使用唯一可用的尾炮射击到天黑。晚7时,在日舰两次鱼雷齐射后,13516吨的“苏沃洛夫”号终于沉没。那门尾炮一直响到最后,成了许多俄国文人的爱国主义作品的题材。
俄舰队遭受重创后折向东南,然后回转180度再向东北,继续受到日舰追打。日舰借着航速上的优势一直和俄舰队的航向平行,发挥侧射火力。15时30分,被打蒙的俄舰队又转向东南。16时,双方脱离接触,俄舰转向东北朝符拉迪沃斯托克航行。
18时30分,东乡的舰队投入夜间攻击。日舰“富士”的炮弹击中“博罗季诺”号,引起弹药爆炸,该舰立即沉没,全体官兵只有一名水兵幸存。“苏沃洛夫”沉没半小时后,俄舰“亚历山大三世”号损坏严重,终于沉没,900名官兵被俘。俄军在夜间重整编队,向海参崴狂奔。
整整一夜,东乡的重型军舰让出战场,叫40多艘鱼雷艇去打扫残余舰队。成群的日军鱼雷艇像鲨鱼般冲向俄舰队。为了争功,有的日舰甚至冲到距俄舰几十米的距离上。俄军舰急于逃往海参崴,无心恋战,又没受过夜战训练,只会用探照灯搜索目标。1艘俄战列舰和2艘装甲巡洋舰被轰毁。5893吨的旧式俄战列舰“纳希莫夫海军上将”号被轰沉前,居然轰沉2艘、轰毁1艘日军鱼雷艇。
俄国海军少将涅博加托夫对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已绝望,利用黑夜中的混乱,把率领的4艘新式快速巡洋舰调头南下,开往中立国菲律宾避难。其中3艘在马六甲被美国人解除武装(其中“阿芙乐尔”号排水量6630吨,航速20节,安有8门152毫米大炮。日俄战后,美把它还给俄国。后“阿芙乐尔”号参加十月革命,成为历史性的纪念舰)。
东乡的主力舰队连夜赶往北方集结,等待继续赶往海参崴的俄舰队。5月28日晨,浅利加多加夫海军少将指挥的俄第3太平洋舰队和第2太平洋舰队残部开到朝鲜东海元山湾南60海里的地方,如不出意外再有一天就可到海参崴威胁。但由28艘战舰组成的日舰队在蔚山岛西南18海里处包围了沙皇俄国残余舰队。
上午9时,“三笠”舰升起战斗信号,日战列舰一齐开火。这时,浅利加多加夫手头还剩2艘战列舰和2艘旧装甲舰、1艘快速巡洋舰,但官兵大半丧失斗志,只好下令投降。因俄快速巡洋舰“伊瓦诺沃”号企图突围,东乡命令继续炮击。直到俄舰升起一面用白桌布做成的降旗,东乡平八郎才下令停止炮击。这是5月28日上午10时45分。对俄舰队在符拉迪沃斯托克门口投降,事后东乡回忆说:“完全出于我的预料”。
28日清晨,重伤的罗上将被从“乌伊拉”号转移到“别多维伊”号驱逐舰,在驱逐舰“格列洛维奇”号掩护下加速开往符拉迪沃斯托克。下午3时,日驱逐舰“细浪”号追上俄国人。“格列洛维奇”号甩掉后,舰队参谋长官根古尔维特尔决定投降。日舰长加藤友三郎海军大尉俘虏了罗日杰斯特文斯基一行人,和“别多维伊”号驱逐舰。“格列洛维奇”号驱逐舰、“阿尔马沙”号巡洋舰和另一艘驱逐舰驶入符拉迪沃斯托克,它们是完成远航的仅有的3艘俄舰。
对马海战,俄军舰被轰沉21艘、被俘9艘,损失总吨位高达20.5万吨,阵亡4830人,被俘6106人;日方仅损失3艘鱼雷艇共300吨,伤亡700余人。面对日本海军的空前胜利,罗上将对东乡说:“败在你的手下,我并不觉得可耻。”
对马海战的结局,是日舰队技术装备优势、沙皇政府经济落后和政治腐败失败所造成的。俄舰队指挥官没有明确的战斗计划,不善于组织和保障舰队指挥的连续性。海战暴露了俄舰生命力差、火力弱,需要改进炮火射击的指挥方法,增添巡洋舰和装甲巡洋舰;显示了鱼雷武器在海战中日渐增大的作用;揭示了必须提高战斗舰艇的速度;证明大口径远程炮是舰队的主要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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