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内容节选自山东画报出版社《老照片》,这组照片生动展现了1931年武汉那场惊心动魄的水灾场景。在历史的长河中,自然灾害总是不期而至,给人类带来沉重的打击。而1931年的这场水灾,更是成为了武汉人民心中难以磨灭的伤痛记忆。通过这些珍贵的老照片,我们仿佛能穿越时空,亲眼目睹当年水灾的惨烈状况,感受那一段充满苦难与抗争的岁月。
1931年,民国二十年,中国再度陷入水患之中。从5月开始降雨,一直持续到6月、7月,从春雨到夏雨,雨下个不停,时而似停又下,时而雨水如注。那种大灾来临前的不祥预感,让人莫名恐惧。在人们一次次望天兴叹中,渐渐地,长江、黄河、淮河乃至它们的支流都涨满了水。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洪水便如猛兽般冲下山坡,越过乡村,冲垮堤岸,涌入城市,扫平低矮的房屋,掠过拥挤的人群,所过之处,一片汪洋。灾难肆虐已久,蔓延至中国大地。据《中国近代十大灾荒》统计,水灾波及中国二十多个省份,“堪称是民族大灾难”。当时的武汉,受灾极其严重,“武汉全镇,几至毁灭”“汉沔之三镇,昔日繁华,顿成泽国”的“空前未闻之大水灾”,受灾时间之长,损失之惨重,超乎想象。
据史料记载,1931年7月以来,武汉已经连续强降雨十多天。天灾无情,再加上连年内战,国库空虚,防范不当,国民政府官员救灾不力。到了8月,各地堤防告急,汉口、武昌、汉阳都被洪水淹没,武汉三镇浸泡在水中,有些地方长达百日。洪水汹涌不停,一直到9月。这段时间里:“8月14日,有报道说,在武汉三镇已经有七十万难民……”
据说政府正在筹划要疏散人口的问题,并且派了几条轮船,专门疏散人口和运送难民。“当时有报道说,光是在湖北省就有四百万间房屋被冲毁,在汉口城内就有八千人被淹死,后来的报道宣称,汉口的情况非常凄惨,主要是安置尸体和安置难民这两件事非常困难,所有的街道运输都不得不使用木板和其他船只来代替。然而,幸运的是,洪水的水位已经开始下降。”(见《遗失在西方的中国史——〈密勒氏评论报〉记录的民国1926 - 1949》,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6年版)
一条黑狗被洪水困在了民生马路的一片民房的屋顶,无助地张望着。洪水来临时,它拼命逃窜,也许是被水追着从屋顶主人撬开的那个洞爬到了上面。它也许会被划来的小船救走,也许拍完照之后,它在另一片绝望的黑暗中死去……
民生马路上倒塌的民房。高高的电线杆,现在孤零零地矗立在照片中央,显得很短很短。杂乱与破败,在洪水渐渐退去时凸显出来。有位妇人,正在收拾衣物,她陷入这片凌乱不堪中,衣衫褴褛。
武汉大智门附近倒塌的旅馆。电线横切了天空,遮天蔽日。曾经,这家旅馆前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现在却是船来船往。人们似乎是路过,又好像是从旅馆里寻找物资,迅速逃离。过膝的水,冰冷刺骨,浸入水中行走的人。可是,画面依然是安静的,没有人声,没有人说话。
法租界的明星大戏院。傍晚时分,这异国风情的建筑被淹没于水中。晚风吹拂门前的这汪水。渐行渐远的小船,皎洁的树影。一日日地暴雨雷电的袭击,它,还在,那里的戏文、唱词、才子、佳人、华彩……也还在。在这个夜晚,都突然地寂静下来……
灾情之后,政府部门和各界人士对抗灾救援做了一些努力——以当时的国力,相比于灾情的严重损失,也只能说是一点杯水车薪之力。1931年8月28日,蒋介石乘坐军舰视察武汉各个港口,30日,发表《告汉口水灾被难同胞书》。政府颁布政令,将此次水灾定为“国难”,并命令各党部机关积极支持救灾,如节约、募捐、严惩救灾不力的官员等。
面对巨大的灾情,国民政府紧急成立了救济水灾委员会,总会设在上海,为了便于受灾严重的武汉的赈灾事宜,又专门在武汉设立了分会。宋子文出任委员长,由中央统一调配赈灾事宜,广泛募捐,群策群力,社会各界及国际友好人士都给予了各项人道主义援助。据统计,救济水灾委员会从国内、国外总共筹集到救灾物资七千万元左右,并由中央政府统一安排,将救济款用于办工厂、办收容所,为灾民提供免费食物及医疗物资等。维持灾民正常生活的物资如衣物、被褥、帐篷等,也源源不断地运到灾区。公职人员也响应政府号召,“募捐救灾”,救助灾区。“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对此,卫生处长刘瑞恒担任救济水灾委员会下属的卫生防疫组主任,一方面筹集防疫药品,另一方面积极组织专业医疗人员前往灾区注射治疗,有效防止了疫情传播。
这平常的街景,阳光很刺眼。远处木楼上晾晒着的衣服,街道两旁的摊子堆放着杂物,近处过街木板上行人正在礼让……这无不令人感到生活还在继续——似乎,这只是一场平常的雨下过之后。
洪水淹没了民生马路一层的店面。这座欧式风格的建筑,见证了暴雨洪水的肆虐,一如它见证了老武汉的繁华。这座城几起几落,它们是坚实的守护者,也是城市沧桑与风华的体现者。
水灾后的汉口江汉关大楼。江汉关大楼建成于1924年1月,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三座海关大楼之一。英国古典主义建筑风格,庄重典雅。坐南朝北,濒临长江,总高度45.85米,是当时武汉最高的建筑。“江汉关大楼呈对称布局,两侧与正立面墙体间呈92°夹角,与背面墙体呈90°夹角。大楼设计考虑了长江水位对建筑的影响,其基础高于长江平均洪水位标高。”这段记载,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遭受1931年水灾之后,江汉关还能屹立依旧。人们穿行于屹立依旧的江汉关前,似乎找到了某种安宁。
阳光正足,这座欧式洋楼里,二楼的主人正悠闲地靠着栏杆——应该说如此大灾对于居住在楼里的富人,并无太大影响,只是出行麻烦了些。眼前的这艘小木船,除了划船的人,后边还有推船的人,他们如此艰难地在水上划行,这位妇人正默默地望着远处……
民间慈善团体也在救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如当时秉持人道主义的中国红十字会,在水灾发生后迅速向灾区派遣医疗人员,做了大量救治和防疫工作。《申报》《时报》等报刊也奔走在水灾一线,实时宣传,呼吁各界的救助和支持等等。为了有效赈灾,救济水灾委员会特设特科,与民间团体联络,共同推进多项工作。
1931年的这组照片,再现了当年武汉水灾真实的场景,一张张翻过,忍不住“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这些照片都存在于特殊的静谧之中,无声的悲叹,一首无尽的悲怆的曲子,回响在照片内外。它们有的以武汉市重要的地标建筑为摄影主体,兼及街道场景。有的取景于平民生活区,灾后的平民住在棚子里艰难度日。照片的标签审慎标注序号、地点、时间、摄影人等,有一种“图像证史”的意图存在。
沿街的欧式洋楼一排排展开,拉深了照片的空间,将观者拉入深远无常的历史和无尽破碎的现实。“新号衣庄”特别醒目,又曾经是一条街的繁华。行人乘船或步行,正常生活正在渐渐恢复。划船的人一脸疲惫劳累,坐船的人轻松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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